里面了,郭圣通无端地竟松了一口气。
“二舅看中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可是,我们来这……”
不待她问完,二舅就大步往里而进。
“走,看看二舅这宅子。”
二舅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想现在说,郭圣通便也不再追问,转而耐心地陪二舅赏起宅中风景来。
初冬花木凋零,落叶蹁跹,萧瑟清冷之意浓郁。
一路行来,虽可想象这宅中春日盛景,却实在是没什么好赏的。
却不想这曲折回廊走到尽头后一转,却见得满院葱茏松树,绿意盎然。
猛一看,叫人有种时光时光流转,回到了早春时节的错觉。
院中松树造型各异,精致非常。
又走了几步,隐隐传来潺潺水声。
郭圣通先还不以为意,等又走了片刻,方才见到水声来源。
一道清泉自假山中奔流而下,白花花的瀑布恍如闪光的雪练直直地坠下去。
碰着潭下刻意为之的鹅卵石,。”二舅不知何时站在了郭圣通身旁,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因为,问雪为他生下了一子。”
是了,果然是这样。
难怪问雪这病养了这么久,难怪问雪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在那养病,难怪刘得会担心她会不会厌恶问雪。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还未和刘得成婚,他是不可以有侍妾通房的,更别说庶出子女。
她以此为理由悔婚,谁都说不出个不字,更是免去了她和长辈们开口的难处。
可是,她真不愿这样。
她想悔婚,便坦荡荡地悔婚。
而后,长辈们是责难她也好,刘得是怨恨她也好,她都会觉得心里痛快些。
本就是她不对在先,这都是她该承受的。
如今虽然是刘得欺瞒在先,她不必有什么内疚自责了,心中却也并不好受。
原来许多事情,真的只是她以为而已。
她以为大舅母和母亲一般疼爱她,她以为刘得对她的情比金坚。
不过,都是一场笑话。
这世间,真没有像外祖父和父亲那样一生只用情一人的男子了吗?
她缓缓转过头来,心中有什么慢慢地裂开。
“桐儿——”二舅的目光中有担心,有愤然,更有劝慰。
她淡然一笑,“二舅,谢谢您为桐儿费心。接下来该怎么做,桐儿心中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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