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范围内,想不接住都不行。
“是这个?”就三个字,询问语气。
“对,就是这个,小杯的,足够了,”回应这个声音的,是刚才那个女人,她的口吻像是在套近乎,又仿佛跟对方熟识许久了解透彻:“反正你养身达人也不吃爆米花。”
“是不喜欢吃。”又多了五个字,清清淡淡的,拥有一种年岁沉淀的磁实。
电影院里很热闹,身边有无数种声音。小孩的嬉笑跑闹,情侣的打情骂俏,片花的大声播报,榨果汁机的搅动喧嚣。可是这个声音,偏偏能在一瞬间如同割海成路般,排开所有的声潮,准确无误地流淌进我的耳朵里。
老天真是太擅长制造哀乐悲喜,十多个小时前我在梦里看清楚的那个人,这会正站在别的女人身边给她买爆米花呢。
唯恐慢了,我立刻空出一只抓东西的手,像在飓风天里好不容易找到树干那样,紧紧握住了康乔的左臂。
大约是感受到我的着急和力量,康乔紧张地回过头:“你怎么了呀?!”
没怎么,就只是想把自己固定在原地,怕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
☆、第八张处方单
康乔看见了江医生,就在我皱起眉头向她企求“别再问了”的下一秒。
闺蜜之间总有一种默契又神奇的心灵感应,她在最快的时间内左看右看,勘测到了我突然警醒的源头。
视线接触到江医生后,康乔彻底变成一只好奇的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着江医生,像是他身上有红色此景更是沾不上一点儿边。
我在心里交替对比着这些场景和现实,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在这些想法里,我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有了伴,但江医生始终形单影只,没有女友没有同伴,独立孑然。
仿佛我得不到他的话,谁都不可以染指他一样。
但现实还是很快就告诉我答案了,好梦和当下,大多成反比。
“票给我吧。”江医生又在跟那女人讲话了。
“啊?为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弱得连两张票都抓不住?”她一定喜欢江医生,话语里吸饱了与外形不符的少女嗔气。
“其中一张给我就行。”
“为什么啊?”谁都可能成为嗲牌复读机,知性美人也不能免俗。
“我去后面排队。”
“直接插队就好,没关系的,反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