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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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少,但是像钟家大少这样变态到连亲兄弟都不放过的, 却真是实属罕见了。

    二房三房此刻像是挖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从两房太太到小姐少爷,无不暗递眼色, 窃窃私语,各人的脸上, 只差没直接写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

    何意如又如何看不出她们的窃喜, 只是这会子,她已是强自支撑, 若不是身后椅子撑着, 几乎便要瘫倒在地上。

    她一生在后宅斗智斗勇,见过多少大风大浪, 却未曾想今天会栽在一个丫头的手上。

    以她的阅历和经验, 却实在没有料到, 雀儿竟会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彻底撕掉了自己和大房最后的脸皮。

    按说以雀儿的聪明和心计,自是知道有些重要的东西,只有悄悄放在手掌心里,才能和人讨价还价,变成对她最有用的筹码。

    而像现在这样把大房最隐晦、最肮脏的机密直接端出来,却绝计讨不到任何好处。

    她这个样子,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可是何意如又怎会忍她,大房的罐子就算再破,也是要高摆在其他两房的前面,又怎能任一个丫头说砸就砸。

    何意如心下暗暗思量,眼睛便悄悄看向一边的族长钟九,却见他面色沉郁,一边捻着胡须,一边却有些担忧地看着老三钟礼。何意如看着他的侧脸,又看了一眼钟礼的侧脸,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钟礼从雀儿说完这番话后,便一直怔怔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褪了又褪,几如白纸。半晌,他终是开了口来,声音已有些沙哑。

    “你说我和斑儿做了那事后,她便怀了我的骨肉,那她后来怎么又会得了那脏病,却是为何?”

    雀儿一只手抚着辫梢,一只手轻轻理了理胸口。

    “三少爷一定要知道这些,便不怕心里难过吗?也罢,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便也干脆说个痛快,让你知道为何我一提起她,便要把贱人挂在嘴边了。”

    钟礼狠狠地咬着牙根儿,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来,“你说。”

    雀儿的眼角向上轻轻吊起,“说来这便是大爷和大爷那迷药的功劳了。自你和她那夜疯狂之后,不知是斑儿服食药物过多还是怎么,竟像是迷失了心性。一天天活也不做,话也不说,连饥饱寒暖都不自知。便是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一天到晚,还只拿一双骚眼睛盯着男人,倒将宅子里的爷们儿勾了个遍…”

    雀儿还欲还再说,钟礼却忽然伸出手,“行了,不用再说了!”

    秦淮看到,有两行泪水,已经从钟礼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雀儿怔了怔,放下手里的辫梢,从怀里掏了掏,取出一方半新不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来,“三少爷,有一句话,我是一定要说的。我之所以会这么恨她,便是因为她当年一心想要去你的房里服侍,却因见大爷不放她出去,便千方百计使了法子,让大爷把我从太太房里要了来,想要顶她的位。若非如此,我又怎能进了泊春苑这个鬼窟般的地方……好了,好了,擦擦眼泪吧三少爷,这么大的人了,竟还是会和小孩子时在太太房里撒娇一样。”

    钟礼瞧都不瞧她一眼,任脸上的泪水不停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