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家家里,总该表示表示!万不可让人家看轻了你!”
丁洁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瞟了许毅一眼。
许毅听了有些反感,便嘟囔着说:“又不是第一次。”什么看轻不看轻的,丁洁家的是这样的人么?!
折腾了快半小时,三人总算把行李收拾完了。到了饭厅,丁洁看菜有些凉掉了,便说:“菜冷了,我拿去热热吧。”
许毅阻拦道:“不用了,就这么吃吧!”他知道丁洁也忙了一天了,不过一顿饭,随便对付过去就得了。
可苏娟却说:“还是热热吧!冷饭冷菜吃着对胃不好。许毅,你忙了一天,先坐着休息会。”
丁洁听了,便自动自发的端着菜进了厨房。
许毅看丁洁进了厨房后才怨怪的对苏娟说道:“妈!你就不能让丁洁歇息会。”
苏娟当下有些不以为然,说:“怎么了?不就是热个菜嘛?你疼媳妇也不是这么个疼法儿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对她不好。”
“……”
虽然他么俩已经压低了声音,可是在厨房的丁洁还是听到了。她若无其事的打开炉灶,将菜倒进锅里。
对于苏娟,她并不怨恨,相对于之前,现在的苏娟对她真是太好太好了。有时她下午和新入住的邻居太太去百货公司s oppg,还会给她也带几件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又有时她忙的时候,苏娟也会主动去超级市场买菜,分担一下家务事。虽然有时在家会有些颐气指使,但出发点都是为了许毅,就像这次。所以她不计较。而且不是有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苏娟的大半辈子都是别人伺候她,没有她好声好气讨好别人的,现在要她一下子转变总归是困难。
晚上,许毅早早的就上床了,不一会就呼吸平稳的进入了梦乡。丁洁蹑手蹑脚的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她在洗澡时边想,最近许毅的话变少了,好像有什么心事。而且从前的夜猫子睡得也早了,仿佛很累的样子。她掀被趟进被窝,头刚沾上枕头,就感到一双手伸了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嗯哼,睡的不深。”
“……许毅,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啊,只是工作量比较大,有些累。”
“真的?”
“恩,小东西,你还怀疑我啊?”说着,他伸手挠了挠她的腰,引得她轻声发笑后才继续说道:“丁洁,妈那边,你别在意。她就是这样,妇女主任当多了,就喜欢控制人!”
“呵呵,你怎么这么说你妈?”丁洁笑着轻打了下许毅,嗔怪道。
“丁洁,你总是那么大度。”许毅说着说着,就凑到她耳边耳鬓厮磨。
丁洁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舌尖,正在□着她的耳垂,慢慢的又游移到了她的脖颈。她轻推了推他,抗议道:“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许毅动作不停,依旧流连在她的锁骨处,暗哑着声音道:“是明天下午的飞机,来得及……”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丁洁洗漱完从主卧旁的浴室出来,看到那个“肇事者”还在床上趴着,便恶作剧的一下子掀开被子。要知道现在是冬天,丁洁是南方人,不习惯暖气,所以坚持不开暖空调。许毅便依着她,反正到了晚上他就有借口紧紧的搂着她了,还能省点电费,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现在,他后悔了。
许毅“嗖”的撺掇了起来,加紧拥拢被子,瞪着丁洁:“干嘛?谋杀亲夫啊!”
丁洁咬着唇斜了他一眼,转个身就出了房门。
剩下许毅一脸莫名其妙的坐在床上,无数心思在脑子里转了个遍,忽然想起她刚刚的表情,难道……昨晚他做的不够好,她不尽性?
来到客厅的丁洁自然不知道现下许毅脑海里的小心思,她只是在看到满桌的菜肴后愣在了原地。这是谁做的?听许毅说,苏娟从没给他做过一顿饭,想必不是她。难道……他们家有个田螺姑娘?
正当丁洁还在想田螺姑娘的可能性的时候,苏娟围着围裙贤妻良母的端着鸡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看到丁洁一脸无措的站在饭桌旁,问道:“起来啦,我就知道你们今天起不来。许毅呢,起了没?”她边说,边把鸡汤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桌上。
丁洁一脸的狐疑,正想她怎么知道他们会晚起,听到她问,便说:“我出来的时候他刚醒。”说完,她就去了厨房配合的拿碗筷。
苏娟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刚刚的狐疑。她抿嘴笑笑,想起昨晚,诶,这年轻人精力就是好。不过说起这个,看丁洁苗条的样子,还是应该好好进补进补,这样才容易怀上。人老了,自然就是希望过含饴弄孙的生活。
这时,许毅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看到一桌的丰盛,便说:“这是breakfast还是nc 啊?”
“两个都不是,是branc 。”
许毅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娟,半晌才说:“妈,你还会这么新潮的词?”
苏娟敲了一下许毅的头,不以为然的道:“你妈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高材生!”
恰逢丁洁拿了碗筷走过来,听到这句话,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她父亲的梦想就是能够上大学,可是那个时候爷爷家里负担不起,还有姑姑要养,所以丁父只念到高中就参加工作了。而他这一辈子,也就被困在了那个浙北小城。原来,人与人的际遇可以这么的不同。
她将碗筷放好,招呼许毅和苏娟吃饭。吃到一半,苏娟主动舀了碗鸡汤给丁洁说:“丁洁,来,把这碗汤喝了。”
丁洁有些受宠若惊,马上接过,说了句“谢谢妈”便一口一口的喝下。
许毅奇怪的看着母亲,想着她怎么变的这么好了?
这时,苏娟开口了:“丁洁啊,你要把自己养胖一点,这样将来生下的孩子才健康。”
丁洁听到“孩子”两个字,心里一跳,汤呛到了气管里,猛地咳嗽起来。
苏娟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许毅。
许毅边拍着她的背,边接过水杯急切的问:“怎么样?没事儿吧?来,喝口水。”
丁洁顺着许毅的手喝了口,顺了顺气,才看向苏娟。
许毅也想起了母亲刚刚提到的,有些不自然的说:“妈,好端端的怎么提到孩子了?”
“怎么不提?你们俩从5月份结婚到现在也大半年了,这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妈,这事先缓缓吧。”许毅四两拨千斤的道。现在还在冲刺阶段,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孩子的事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是啊,妈。最近许毅很忙,而且要过年了,事情也跟着多起来了。这种事,也是要讲缘分的。”丁洁趁着苏娟还没开口率先回道。她才24,刚刚和许毅结婚,还没适应好婚姻生活,要是现在有个孩子,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些。
苏娟听丁洁说的也有理,所以并没生气,只是有些不高兴。不过想昨天儿子那样,她倒是心里暗暗期待,也许不久以后她还真能抱上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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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毅和丁洁回国后,苏娟就百无聊赖的同邻居太太一起去看冬奥会。其实苏娟对于这种体育盛会并不是很关心,前年在北京举办的夏季奥运会她也没去。只是这次儿子和儿媳妇回国过年,她一个人闲得无聊,就想找个人做个伴。只是没想到,她会在会场里碰到钟夫人和钟思敏。
钟夫人这次算是出来公干的,不好带家属。可是她拗不过钟思敏的软磨硬泡,便生生的带了她出来。不过有女儿同行倒是让她一路上不至于那么无聊。只是,再看到苏娟后,她原先的好心情就那么被硬生生的破坏了。
本来他们钟家因为同许泾的关系,所以和许家算是不错的。可是后来看到女儿总是因为许毅那个小子伤心难过,对许家还是存着一些怨怪的。以至于到后来许家出事的那会,她还暗自庆幸,幸亏没同他们家扯上关系。
钟夫人颇感尴尬的同苏娟打了声招呼,苏娟报以微笑。倒是钟思敏一脸惊喜的样子看着苏娟,还在四处张望着。
苏娟是看着钟思敏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便好心的说:“许毅他陪丁洁回国去了。”
钟思敏一愣,心想,是啊,现在他已经结婚了,自然是和她在一起的。
钟夫人见女儿沉默,便对苏娟说道:“对了,你一个人啊?”
苏娟摇摇头,说:“不是,我同一个朋友一起来的。”说完,看了眼钟思敏,对她说:“思敏啊,咱们好久没见了。不如今晚和阿姨一块回去吧。”
钟思敏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在母亲眼中看到了反对的意思,但是她却爽快的说:“好哇!”
钟夫人没料到女儿会答应,便不动声色的推了她一把。
苏娟听了,自然是很高兴的,便同钟夫人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思敏的。”
钟夫人见事已至此,也不好推脱,再说,苏娟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便点头笑笑。
许毅和丁洁到达杭州萧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这次因为温哥华飞上海的班机全满,丁洁才不得已定了到杭州的机票。就因为这,丁洁还被罗薇念了好久,说是两人没机会见面了。
到了丁洁的老家,回到小区,李爷爷一眼就看到了丁洁和许毅,赶上来就感慨的说道:“哎呀,小洁啊。你们总算回来了,你姑姑前几天还在念叨着你们呢!”
丁洁笑笑说:“是吗?那我等下打个电话给她。”
李爷爷也笑笑,看向许毅,说:“你是许先生吧!咱们见了这么几次面还没打过招呼呢!”
许毅矜持的笑笑,略微欠了欠身,说:“是啊。李爷爷,您叫我小许就成。”
李爷爷笑咪咪的答应:“好好,你们快上去吧。行李我帮你们拎。”说着他就要帮着丁洁提,却被许毅婉言拒绝了:“不用了,李爷爷。我来吧。对了,明天的宴会请您也务必过来赏光啊!”
李爷爷笑着答应,看着丁洁和许毅的背影,心想,与丁家也做了这么久邻居了,想着从小看着长大的丁洁如今也已经成家了,不禁心下唏嘘。
丁洁和许毅开门进了屋,看到满目的白布盖在家具上,心里沉了沉。丁洁是想起了同父母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如今却已是明日黄花。而许毅则是回忆起了父亲的葬礼,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丁洁率先打破了这种悲凉的寂静,放下行李,掀开白布。她甩手挥散灰尘,去厨房找了香,点上,插在父母牌位前的香炉里。
许毅默默的看着丁洁这一系列的动作,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照射进这间屋子,打在两人的身上,阵阵的暖意吹散了原先的悲伤忧郁。
丁洁定了定神,带着微笑看向许毅,说:“你先把行李拿进房去,我给妈还有姑姑打个电话。”
许毅点点头,依言提着行李进了房。大致的收拾了会,等他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丁洁带着袖套穿着围裙在打扫卫生。他当下便找了个抹布加入了清扫的行列,嘴里问道:“怎么不去休息会,这里我来就好。”
丁洁看了眼许毅的jean-paul gaultier(高提耶)的外套,他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他以前买的,有很多还是没穿过的一些名牌。可是现在他却穿着高档的衣服,手里拿着抹布,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心里一暖,但是嘴里却说道:“不用,我不累。这些事还是我来吧,你哪会这些啊?”
没想到听到这些话的许毅不乐意了,为了证明自己是有当家庭妇男的潜质的,他硬生生的夺过丁洁身上的围裙和手套,把丁洁“赶”出了客厅,而自己则是武装起来细心的抹家具和地板。
丁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许毅的背影,顿时感到酸涩非常,眼眶里也有些热热的。要是以前,哪用得着他大少爷做这些事?她看了许毅好一会,才听话的回了房。
在地球的这一端是甜蜜的,而在另一端也同样是温馨非常的。钟思敏给苏娟讲了很多国内的事情,尤其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事。苏娟听了很高兴,想起了以前还是官太太的时候的生活。只是正听到兴头上,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电话是丁洁打来的,主要还是来报个平安。她在电话里也嘱咐了几声,放下听筒时本想叫钟思敏继续,却看到她整个脸怏怏的。转念一想,一定是刚刚的电话,她也是,怎么不避着点儿呢!
苏娟轻咳了一声,对钟思敏说:“思敏啊,继续啊,阿姨还想听呢!”
钟思敏暗了暗神色,撇开了视线,半晌才回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回酒店陪王我妈吧!”
苏娟听她这么说,忙把钟思敏拉住,说:“思敏啊,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在介意你许毅哥结婚的事啊?”
钟思敏口不对心的摇摇头,说:“没啊,阿姨,时间真不早了,我先回了。您要是回国啊什么的,到时候我去看你。”
苏娟见她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想想也不好勉强,便让她回去了,临了又说:“思敏,你真是个好孩子,是我们许毅没福气。不过,事已至此,你也要放宽心,知道吗?”
钟思敏乖巧的点点头,与苏娟告了别,便走了。
翌日,丁洁和许毅来到订好的饭店包厢,找了服务员核对好菜色后不久,一些亲戚便来了。
许毅礼貌的一一同他们打招呼。等客人都到齐后,大家入了席,许毅才开口:“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在这里我先敬大家一杯。”说着,他便抬手一口饮干了手里的酒。
在座的几位都是丁洁较近的亲戚,本来就对这个新官人很好奇,见他文质彬彬的,现在看起来倒是豪爽的很。尤其是丁洁的姑父,特别满意这个侄女婿,对丁洁说:“丁洁啊,眼光好!”边说,还边翘起了大拇指。
丁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给姑姑布了布菜,嘴里说道:“姑姑,你倒是吃呀!”
丁洁的姑姑是见过许毅的,但是并没有很了解,刚刚她私下同许毅聊了聊,吃饭的时候也在暗中观察许毅。这时,听到丁洁的声音忙回过神,说:“小洁啊,幸好你身边还有这么个人。他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诶,这些事我们家是不在乎的,谁不犯个错啊?只要你们两个过的好,比什么都强。还有,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小心点,知道吗?”
丁洁有些感伤,忙低下头掩饰眼角的泪珠,克制了一下情绪才打趣道:“姑姑,瞧你说的,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刚刚你不还在说我身边有他吗?”
丁洁姑姑笑了笑,说:“好好,算姑姑说错了还不行吗?”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新娘子新郎官打算什么时候生了小萝卜头啊?哈哈!”这句话一出,满座的宾客都齐刷刷的望向丁洁和许毅。许毅倒是没什么,坦然的回话:“这种事当然还是顺其自然吧!”说的当中,看了眼丁洁,只见她满面羞赧,微微低着头,于是他又便加了句:“我家太太脸皮薄,还是不说这个了。呵呵。”说完,刚刚说这话的人也跟着笑起来,抬起酒杯敬了敬大家,算是卖给新郎官一个面子。
许毅和丁洁在国内也没有待太久,只去了几个较近的亲戚家走动走动拜了年。完事了之后他们俩便在家休整了一日就飞回温哥华了。
到达温哥华的家已是半夜了,他们在机场的停车场拿了车,驱车回到家的时候,正巧碰到苏娟一人抱着长面包和水果打算开门。
丁洁看到了,忙接过苏娟手里的东西,让她先开门。
许毅一边拖着行李,一边问苏娟:“妈,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买这些?”
苏娟看了眼许毅,说:“闲得慌,睡不着。”
丁洁和许毅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do nt g的讯息。丁洁将长面包和水果放进冰箱,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许毅。
许毅硬着头皮问:“妈,奥运会好看吗?”
苏娟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转而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俨然就在播着冬奥会的各项资讯。
丁洁闻声走出来,顺着这话题讲:“妈,您去看花滑了吗?我在国内看了,真的很好看!”
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