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晚亭说：“每天必须给我打电话。”

    殷雪清说：“不许泡妞。”

    ……

    ……

    林霄来到体育学院，发现林浅浅换了打扮，牛仔裤、t恤、白球鞋、鸭舌帽，简单随意，清爽大方，他笑道：“这一身不错，你去商场买的？”

    林浅浅点头道：“洗经伐髓脱胎换骨，要庆祝一下，我给你也买了些衣服，去东海可以换着穿。”

    林霄问：“那两个女人在学院里？”

    林浅浅说：“是的，她们已过了最佳运动年龄，退役做教练了。跟我来。”

    正值午餐时间，两人来到学院食堂，看见许多师生在进餐，其中不乏两米以上的大个子，林浅浅的身高在这并不显眼。

    “看，就是那两个女人。”林浅浅向远处一角呶呶嘴。

    林霄定睛望去，只见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均身材高大，至少超过一米八，一女肩宽背阔、胳膊较粗，像是游泳运动员，另一女手掌巨大、指关节突兀，像是球类运动员。

    和林萤、林浅浅比起来，两女更为强壮，体型更像风铃，但任何人看一眼就知道，两女绝不可能是风铃的女儿。

    因为两女的长相……如果不用“丑陋”来形容的话，只能说太一般。

    林霄望着两女，心头感慨万千，当年要不是他父亲带走她们，谁知道她们的未来会怎样。

    林苍陌为了保护风铃的女儿，带走了五个同龄女婴，也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林萤过得很好，丰衣足食无忧无虑，林浅浅和林湾湾即使不如林萤，也不算太坏，至少学会一身武功，在天涯林家拥有实权。最苦的是这两个女人。

    “你有没有她们的详细资料，比如银行账号？”林霄问。

    林浅浅说：“有，我知道她们的一切。”

    林霄说：“把账号给我，我给她们每人汇款五百万。”

    林浅浅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

    林霄叹道：“代我老爸谢谢她们，这些年她们受苦了。”

    林浅浅点头道：“好。你想不想过去认识她们？”

    林霄摇摇头：“算了，我们走。”

    ……

    ……

    下午，林霄办理了银行汇款，开着聂重楼遗落的微型车，载林浅浅驶向东港。

    天气晴好，碧空如洗，云朵在蔚蓝的空中变幻着形状，风把初秋的凉意送进车厢，划过双臂和脸庞，也凉进了心里。

    生活也是如此，晴朗中带着凉，光明的长途之后是幽暗深沉的大海。

    林浅浅心情极好，一路谈笑风生，仿佛要把二十七年来欠下的开心都释放干净。

    林霄却开心不起来，想到失踪的父亲，想到五个命运迥异的女孩，想到远方的风铃，觉得生活就像那海上奇阵，变化万千，波谲云诡，不知藏着多少秘密，也带着无尽的压力。

    只有身为人类，在短暂的寿命和恶劣的环境中挣扎求生，才能体会这种压力。

    和艰苦的人生比起来，此时此刻的小情绪算得了什么？正如和浩瀚无垠的大海比起来，人类是多么微弱渺小。

    天地有序，苍生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