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而他却转身走回楼上。我信步走回屋子里,既然是一番好意又何必违之。躺在,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鬼使神差般,我走到镜子前,看着它,里面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头脑里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心却意外的安静下来,回身,入梦。
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突然而来的休闲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心底的叫嚣声越来越大,那句“去,杀了他!”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搅得我心神不宁。要如何杀掉那个男人?如何杀?我不断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上一次,我彻底领教了他的力量,那不是我可以比攀的,要如何做?我烦躁起来,直接冲到浴头下狠狠冲着冰冷的水,却始终无法将心中的烦躁驱逐出去。
我狠狠关掉淋浴,穿着咖啡色的睡袍在屋子里飘荡,头疼得厉害,我闭眼揉着头,深思着。淡淡的甜腥味,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欧恩眼神散涣的站在我的面前,分明是看着我,却又仿若看着我里面的某人一般,他的眼神让我害怕,我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半分,只能那么傻傻站在那里。
“伊丽莎白。”他深情的呼唤着,手轻柔的将我额前的一绺碎发拔开,“伊丽莎白。”他轻唤着,却让我有种乌云散尽的感觉,原来如此啊。
看来今天是他深爱女子的忌日啊,怪不得连今天的任务都要取消,我早就听说吸血鬼是很深情的,没想到果然如此。突然灵光一闪,何不利用一下呢。我微笑起来,轻柔的唤道:“德古拉。”没有疑虑,似是这个名字就挂在我的唇边般,只一张嘴,它便飘了出来,我一楞,对这两个名字竟有一种熟悉感,在哪里听过?我甩甩头,现在不是想那些问题的时候,杀了他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听闻我的轻唤,他的身子明显一震,他微笑起来,将我轻轻拥在怀中,嚅嚅着:“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看着桌子边的匕首,脑子飞快的旋转着,该如何才能在他不觉察的情况下拿到匕首,但最麻烦的是为何自己的身子动不了,我皱着眉头,任凭他拥着自己,我狠狠的握起拳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能动了,我一阵窃喜,双手环至他的背后,慢慢的向后移去。
“德古拉,德古拉……”我轻笑着,事情在向着我有利的方向发展着,只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使劲伸出手,匕首就在离我指尖一厘米处,而欧恩却不肯再移动半分,该死的!我暗咒,轻轻侧身,匕首最终落入我的手中,我的手在,没想到这么轻易,我微笑着,左手执刀,右手死死环住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在那一瞬间,门被推开。
“莉达,您有。”我慌忙向门口看去,英格兰姆吃惊的看着我,楞在当场,但我立刻回神,猛的将匕首向欧恩的后心刺去,“住手!”他大吼着,向我们的位置冲了过来。
欧恩突然清醒过来,似是觉察出我的不善,向左一侧身,将我猛的推开,眼睛里是满满的伤痛。
“伊丽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他一边后退着,一边悲伤的看着我。
“莉达!”英格兰姆厉声叫着我的名字,眼神凶狠起来,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他缓缓从刀鞘中抽出剑,慢慢的寒光闪现,我的心猛的揪起来,一阵寒光,我的身子栗抖起来,此时我才明白了英格兰姆的可怕,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猎物般,不死不休。我慌乱的一步步向后退去,不多时背便靠在了墙上,我已经无路可逃。
‘救,救,我。’我在心底呼唤着,呼唤着那双血红色的双眸。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英格兰姆的剑光猛的向着我砍来,我惊恐的看着那愈来愈近的剑光,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一场恶梦,而我依旧沉溺在漆黑的深水中。
四周依旧一片黑暗,但耳边却有人在不停呼唤着,讨厌,讨厌,头痛得厉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叫我的名字,不要听,不要听。我仰头,看见一个光点,它距离我是那么那么遥远,我想要冲出这片黑暗,我想要回到那片阳光照耀的地方,却发现我尤如被千斤重物挂身,无法移动半分。
“呵呵……”轻笑的声音,为什么要笑?是谁在笑?
“滴嗒,滴嗒……”是水珠落地的声音,什么地方?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面落地大镜,里面清清楚楚的能看到我此刻的模样,浑身不断有水珠向下滴落,头发湿湿的,有水珠从我的脸上滑落,我能看到我空洞的眼神,暗淡无光,身上的咖啡色睡衣也已经湿透,还有破落的痕迹,而我此刻双手正被吊着,脚依稀能踩得到地面,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一缕阳光从屋顶射下,唯一的一缕光亮。
“女人,醒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让我记忆犹新,我吃力的点点头,等待着他的话,“呵呵,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天黑时有一个任务在等待着你。”
“是。”我淡淡的回答,尤如催眠般,安静的沉入黑暗中。
“喂!女人!醒醒!”我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是一个男子的身影,鲜红色的,却看不清他的容貌。
“呵呵,欢迎你的到来!欧恩!”嘲笑的话语从天而降,我仰头,那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十字架顶端,头顶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幕布,上面缀满锈,而我正被一根细绳吊在十字架的一侧,在我被吊的这一侧明显是被改造过有,横木直直的伸到了屋檐外,脚下是硬实的地面,地面上还有一些尖刺向上的玻璃,有风吹来,我随风晃荡着,而那个鲜红色的身影正站在屋檐的边沿,准备解开那根细绳。
“哦?”欧恩血红色的眼睛愈加鲜红起来,清亮的,似有红色的火焰在跳跃着,我能感觉到他的血在沸腾,那是狂欢才有的热情,“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死。”
“没有死?哈哈哈……不,不,不,那个我确实死了,只是,那只是我控制的一个傀儡而矣。”
“哦?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主人?”
“不,不,不,我只是那个傀儡的主人,而不是我的主人。说起傀儡,好像这个女人也是呢,否则我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控制了她呢,只可惜,她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因为,她把你带到了这里。”他微笑着,随手用一个燃着的蜡烛点燃了吊着我的细绳,顿时火光闪耀,我看着那跳跃的火苗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