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李鼎良医生的背后,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医学巨擘。
坦白说,这个人长相上跟傅一睿并不相似,他比傅一睿更符合一般意义上的美男子概念,即便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导管,脸上带着病气,但丝毫无损他气质上的儒雅自得。这是一个长年累月站在众人瞩目位置上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早已在岁月的历练中知道怎么展现自己的个人魅力,他绝对不会不谦逊,绝对不会不和蔼可亲,越是后辈中的无名小卒,他越是会在细节中体现对这些小人物的关爱,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地位表现出愚蠢的趾高气扬和无意义的气势凌人。
但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就拉近了跟他的距离,这种男人的谦和是上位者的谦和,永远跟我这等小医生的平庸隔着千山万水,他的关怀也是不痛不痒,点到为止,初时令人好,我们家老许最喜欢看到朝气蓬勃的年轻后辈了。”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眼波流转看向我,娇声说:“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心外科的张旭冉医生,也是参与许老手术的,这位是许老的太太。”
我微微眯了眼,朝她礼貌点头说:“您好许太太。”
她笑了笑,凑近来端详我:“果然是个美女医生啊,但看着很眼熟,张医生,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我不知为何,这时总觉得她在故意问我这个问题,我瞥了躺在病床上的许麟庐一眼,微笑说:“您记性真好,前几天在我们院的整形外科咱们见过。”
许麟庐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许太太却旁若无人地笑了,对我说:“我还以为你是整形外科的大夫。”
“我那天只是去办事。”我笑了笑。
气氛骤然有点怪异,过了片刻,许麟庐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有点累了,年纪大了就这样,不如你们先忙你们的事吧,有需要我会按铃。”
“好的,那我跟小张先走。”李鼎良忙带着我,一起弯腰跟他道别,又朝许太太打了招呼,这才两人一块出了病房。
走的时候李鼎良细心关上房门,大踏步离开,我跟着他背后,忍不住轻声问:“怎么感觉许麟庐跟他老婆之间怪怪的?”
“老夫少妻,能不怪才奇怪。”李鼎良笑着看我,“小张,你往后过来,见到他老婆,能赶紧撤就赶紧撤,别人家的事咱们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然惹恼了老头子可就麻烦了。”
我笑着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