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上半身,冷汗沿着鬓角流下。
她惊魂甫定,看向窗外。月亮很挂在天上,不悲不喜。几千万年甚至几亿年,月亮就是这样悬挂在地球之上,围绕着地球转,而它们不过是宇宙的沧海一粟。人也如此,长不过百载,短不过一瞬,于亿万年间,连尘埃也不如。
这时,她听到隔壁传来的吵架声。
沈城和金孟在吵架,沈默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她翻了个身,放轻呼吸,侧耳倾听。
“怎么可能不让她去四中?全校都知道她考了第三,这时候她去不了,我说什么?我没那么多钱所以不去?我丢不起那个脸!”大概是怕惊醒沈源,他们放低声音,但沈城的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怒气。
“那钱呢?”金孟声音尖锐,仿佛在嫌沈城站着说话不腰疼,“源源就要上幼儿园了,不需要钱?你妈整天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不需要钱?”
“够了!”沈城怒气冲冲,用拔高音量来掩饰他的色厉内荏。
金孟是不会被他在这里打断的,今天晚上他们不把事情争出个一二三来,事情就会永远糊下去。沈城就有这样的本事,他就是这样的人:“够什么够?源源进了幼儿园,我才能空出时间去找份工作,不然全家都指着你那点死工资够做什么?你在这里吼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对着别人发火啊?”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那边顿时变得静寂。
沈默生慢慢露出一个笑,这个笑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冷硬,她咬着被角,笑着笑着,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这件事就连校长都知道了,你觉得我能这么随便就掩过去?到时候领导问起来我怎么说?别人如果对我心怀芥蒂,说我心胸狭窄,前妻走了就不管孩子,你以为我以后还有好果子吃?”沈城逼不得已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点你都没想通,简直妇人之见!”
金孟哑火,半晌崩不出一个屁来,最后带着哭腔:“那,那源源怎么办啊?”
沈城憋了一会儿,道:“这个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沈默生眼泪流干了,她终于知道克制沈城的办法了。
她心中装满了苦涩,这个屋子很少能进来太阳,但月光最亮最皎洁的时候,她是可以看到月亮的,那抹月光很温柔,就像母亲的手,可以抚平她的所有痛苦。
沈城虚荣好面子,她越是优秀,身上的光芒越盛,他就会拿自己没办法。
她站起来,扒着不足05㎡的窗户看向外边,身后的杂物间很小,但眼前的世界空旷,只要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