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窗子看了一眼,直到厉婷婷的身影远去,这才收回目光。
宗恪瞥了他一眼:“你刚才也看见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要我派人去把丹珠抢回来么?”
萧铮沉吟片刻,才道:“可是陛下,既然知道了丹珠的确切下落,此时不动手,未免日后又生变啊。”
“难道你过去探查的这两天,没有看见她辛辛苦苦在给玚儿做治疗么?”宗恪冷冷道,“玚儿如今能站起来,这难道不是萦玉的功劳?”
萧铮苦笑:“陛下,太子如今已不需要丹珠治疗了,他在医院进行的康复过程,宫里也一样可以进行,不必皇后在身侧。”
“你不怕玚儿恨你?”
“太子早晚会懂得孰轻孰重的道理。臣不担心。”
宗恪冷笑:“现在萦玉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劝我把丹珠和玚儿一同抢回来,萧铮,你觉得这样子过河拆桥,合适么?”
萧铮微微扬起脸来,冷冷道:“陛下,究竟是一个废后重要,还是太子与丹珠重要?究竟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天下社稷重要?”
宗恪不出声。
“到眼下这状况,更糟的事还没发生,此时不动手,陛下还想拖延到何时去?”萧铮继续道,“丹珠在废后手里一日,我们就一日无法踏实,更别提,她还与武功侯有私情——一个前朝公主,一枚丹珠,再加上一个靳仲安的儿子,陛下,难道这些还不够么?咱们此刻,已经是大大的危险了。一旦让这女人点燃火药库,岂不是更麻烦了?”
宗恪的脸色愈发糟糕
“你怎么就能断定姜啸之和萦玉有私情呢?”
萧铮叹了口气:“陛下,同一屋檐下,臣就算再愚蠢,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武功侯如今回了华胤,总算再无机会与元废后重拾旧情。等到丹珠和太子回来,陛下也用不着让元废后回宫了,就让她在那边自由生活。至此两厢不干扰,各自清静——这不是很好的事么?”
宗恪的神色阴森森的:“你真的肯让萦玉‘自由生活’?你们真的不会再炮制出一个车祸现场?”
萧铮的语气带着几分艰难:“那样容易,此事没有确凿证据,我不想预先存下对他的偏见。”宗恪说,“也许俩人互有爱慕之心,那也在所难免。但他们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萧铮苦笑起来。
“陛下,丹珠且不提,好在已经知道下落,随时都可以拿回。”他又趁机道,“倒是武功侯,陛下究竟想怎么办?”
宗恪沉默不答,半晌,才轻声道:“周太傅已经不愿留他这义子了么?”
萧铮正色道:“太傅是不顾私情的人,太傅做此决定,是为了大延。陛下,姜啸之此人的性命,攸关大延的社稷基石,他在一日,我们就得担心一日。”
宗恪冷笑:“啸之为咱们卖命,在小雍山拼死拼活时,你怎么不说这话?他为咱们扫平梁王的障碍时,你怎么不说这话?”
“此一时彼一时。”萧铮不卑不亢道,“现在敌人已经没有了,于是他就成了咱们的敌人。如果没有楚州叛军,那么留着他还无妨